我们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?

我们生存的目的是什么?向死而生的生命有何意义?

我们是从哪里来的?死后,我们将去往何方?

这世界是怎么形成的?谁创造了这世上的一切?

等等。等等。

勿庸置疑,这些问题是每个活着的人都会面对的。在夜深人静时,在寂寞孤独处,在生死病痛前,在大起大落后,深心里的这些疑问往往会猛地冒出来,让我们迷惑,让我们困扰。

当然,就象有人热爱美食,有人热爱华服,有人热爱艺文,有人热爱和声,有人什么都不屑,只痴迷电游、赌博、迷幻剂一样,人的秉性各个不同,上述困扰、迷惑对有些人来说或许只是昙花一现,偶而冒出来骚扰一下肆虐一下,随即风过无痕,一切如常,而对另一些人来说,这困扰这迷惑却是“如梗在喉”,不“解”不快,他们终其一生都被它萦绕牵引,念兹在兹:或者耗费一生思索寻觅,试图找到答案,如哲学家;或者花费一生付诸实践,试图创造答案,如艺术家。

当然还有宗教。世人常常认定宗教是无解之解,是古人无奈之余恐惧之际创造出来慰藉人生的。这其实是天大的误解!正确的宗教(之所以这样说是确有邪教存在),是对宇宙生命实相不同程度的察觉与了悟,是对形而上存在及其与形而下世界关系的发现与揭示,可惜在形而下世界即现象界浸淫愈久的人们,愈发无法领会无力理解其中的奥妙与智慧。

好在现代科学,如量子物理学、生物中心论等正在逐步接近真相。人们总是愿意相信科学而不是其他,所以,最差的结果是,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等待科学的提升——当科学能够完全证明人类先贤圣哲非凡卓越的发现与洞察,其中最重要的是对形而上存在,或曰有相世界背后的无相本源的发现时,真相还是有望彰显,并成为人类社会的主流认知的。

现在,我们只希望您保持一种开放的态度,不拒绝,不排斥,不妄下结论,跟着我们把先贤圣哲所揭示的生命奥秘领略一番。至少,您可以借此了解,这世界远不止我们所想象所知晓的,这世界另有真相。

 

佛祖拈花,迦叶微笑,这是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。可是应该承认,多数人对此都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义,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。这也难怪,佛祖和迦叶无言中交流的是一个关于宇宙生命的天大奥秘,这奥秘无法完全用文字描述,经语言传递,所谓“言语道断,心行处灭,开口便错,动念即乖”——修行前辈这么说并非故弄玄虚,更不是危言耸听,而是,的的确确,这奥秘须亲历亲证才能真正获悉,完全了知。所有试图通过语言揭示、阐述、传递此奥秘的努力,都似乎注定只会是伟大而美丽的努力。或者换句话说,这努力的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接受者的根基与实践,这是因为,首先语言无法完全准确贴切地描述它,指称它,其次这描述、指称即使尽可能地贴近贴切了,到了接受者那里,由于未曾亲历,毫无体会,只能开动人智运用常识思索推敲,想象类比,结果往往是动念即乖,开口便错,南辕北辙,失之千里。这就是为什么经论里常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,而修行前辈则常常慨叹人智无法揣摩佛智了。

这无法完全用语言描述的究竟是什么?

或者更准确说,这无法完全用语言传递的究竟是什麽?

本期人类对于它的探寻、洞悉究竟有多广,多深?

让我们从纵横两个方面大致梳理一下。

根据《奥义书》记载,印度的先贤早在公元前十世纪左右就有发现了。如《歌者奥义》就曾这样咏叹:

“唯此原人,是诸一切:既属过去,亦为未来;

唯此原人,不死之主,享受牺牲,升华物外”

“如拇指般大小的神我(请注意,此处的“神”是神识的神,并非造物主意义上的神),像是无烟的火,他是我们过去和未来的主宰,他是我们今天的主宰,也是我们明天的主宰。”

“见到此者不见死,不见疾病与痛苦,见到此者见一切,于一切中得一切。”

“悟知神明已(此“神”同上述),粉碎众桎梏;由灭除烦恼,断绝生与死。”

“彼实难得见,隐藏不显现,坐在秘密地,住于深远处。藉修内瑜伽,智者悟知彼,亲见此神明,舍离苦与忧。”

显然,古印度的先圣曾经藉由内瑜伽洞悉了人类的本源,生命的奥秘。他们把这个本源描述为“原人”,“神我”,而且深知制心一处、修行证道能够获得人生大解脱大自在,所以当时上层社会的有志青年,十八岁后往往乐于离开喧闹的俗世,出家去森林苦修,希望藉由内瑜伽,亲见“原人”,“神我”,获得人生的解脱与自在。

而公元前589年,悉达多王子经过六年苦行后,重新调整身心在菩提树下坐禅,七日后成道,发出“奇哉!奇哉!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,只因妄想执著,不能证得”的著名慨叹,并说:“我当教彼众生觉悟圣道,悉令永离妄想颠倒垢缚。”

从此,佛陀开始了他游历四方广转法轮的弘法生涯,将那惊人的生命奥秘广为传播。

“甚深般若波逻蜜多所证真如、不虚妄性、不变异性,极为甚深,难见难觉。一切如来、应、正等觉,皆用真如显示分别诸佛无上正等菩提。”——《大般若波逻蜜多经》卷第五百四十七。

“法同等如如(真如),其生性即如。法若是真实,非如不可得……一切非如法,等住于如中。”——《不思议光菩萨所说经》

“观天地,念非常。观世界,念非常。观灵觉,即菩提。如是知识,得道疾矣。”——《四十二章经》。

“愚痴有情以迷执故,轮转生死堕于恶趣,行世间法不见真如,尽彼轮回,由如织网用线辗转复去复来。”——《外道问圣大乘法无我义经》。

“世间言说故,有死有生。死者谓根坏,生者新诸根起,非如来藏有生有死。如来藏者离有为相。如来藏常住不变。是故如来藏。是依是持是建立”——《胜鬘经》。

“法界不生不灭,其法界无染无净,其法界无浊无乱,其法界中无可灭者,亦无生者。”“如幻化人所作处,是世间处……世间者但有名字,无实物可见,说名世间行……如是一相所谓无相。”——《入法界体性经》。

“一切诸法如幻如焰如水中月。如是等事如来觉证……所谓诸法不生不灭。不增不减不来不去。不取不舍非因非缘。如是等法如来觉证。”——《大乘遍照光明藏无字法门经》。

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”,“若见诸相非相,则见如来”,“诸法如义”(真如之所显义)——《金刚经》。

上述义理反复出现在大乘佛法的经论里,已为佛教国家人民所熟悉,虽然熟悉不等于完全理解。

真如、灵觉、法性、实际、如来藏、如来智慧德相,以及其他经论里表述的妙明元心、本来面目、佛性、自性、一真法界等等,指称的都是同一个“事物”。这“事物”事关生命奥秘、宇宙真相,非亲历亲证,无法彻解,慈悲的佛陀为拔众苦,不可为而为之,难言说仍说之,一生传法几乎都在在宣示:

无相、无生、无别的真如,投影、幻化出具象、个别、生生灭灭的众生(客观幻化,非有心为之,恰如水中月之于天上月)。众生皆具身、识、如(灵觉),却以“灵隐识行”的方式,依业力(阿赖耶识) 并在意识的配合下,解读、执持、演绎、发挥出山河大地,花鸟虫鱼,刀光剑影,卿卿我我……

此岸(分离的个体及其所在),万物万有声形并茂,活色生香,起起落落,生生灭灭,周而复始;彼岸(万千同体的真常实际),无色身,无意识,无作为,无差别,无万相,无万法,只有一切即一、一即一切、如如不动的本觉真如(亦称一真法界)。

它只有一,没有二; 只有平等,没有分别; 只是广大如虚空,寥寂如旷野; 无声无嗅,无动无摇,无起无作,无生无灭,无修无证,无智无得……

足以惊掉世人下巴的是,这无相无别、无生无灭、万千同体的本源才是真正的存有,我们这些有相有别、生生灭灭、单打独斗的众生原来是水中月,镜中像,虚幻而不实!

反过来说,真正的存有,真如(灵觉),是不死的,永在的。生生死死是假象,是灵觉化现出众生后,众生的意识所作的一个个立体大梦而已……

这其中的重点是:众生的身相是幻相,众生的意识是幻身里的幻识,但幻身幻识背后有灵觉,或称真常自性,本觉真如。

人类若实证到这个真常自性、本觉真如,人类就会从大梦中醒来,就不会再像放电影似地不断释放演绎出生老病死、悲欢离合的连串幻觉了!

如此深遂、如此惊世骇俗的真相当然无法指望人们闻已信解,但是难信难解不等于无人能至,无人能达。释迦文佛早就知道东土的华夏民族有慧根,出圣贤,故预言佛法将东渐,大兴于彼土。

同样是公元前六世纪,天竺以东的中国正值春秋时期,一位后来被称为老子的圣人证悟成道,写下了名播四海的《道德经》。

“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。寂兮寥兮,独立而不改……可以为天下母,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道。”

“道可道,非常道。名可名,非常名。无名,天地之始;有名,万物之母……此两者,同出而异名。同谓之玄。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。”

“道之为物,唯恍惟忽。忽兮恍兮,其中有象;恍兮忽兮,其中有物,窈兮冥兮,其中有精,其精甚真,其中有信。”

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刍狗也;圣人不仁,以百姓刍狗也。”

“致虚极,守静笃,万物并作,吾以观其复。夫物芸芸,各复归其根。归根曰静。静曰复命。复命曰常。知常曰明。不知常,妄作,凶……道乃久,没身不殆。”

“吾所以有大患者,为吾有身。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?”

“不失其所者久,死而不亡者寿。”

证得实相的老子把他所证到的那个真正存有名之为“道”,描述它是“惟恍惟忽。忽兮恍兮”,明示宇宙万有是道所化生: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”。而道是什么呢?“寂兮寥兮,独立而不改”,“是谓无状之状,无物之象,是谓惚恍。迎之不见其首,随之不见其后。”

接下来,老子讲无为,讲不争,倡导“致虚极,守静笃”,“见素抱朴,少私寡欲”,绝圣弃智,无为而治——为何应无为?因为真正的存有,道,是静寂,是无为,是无生无灭,所以老子认为人应该跟它相应,无为,持虚守静,坐而修道,以期归根复命,回归本源——修至“无身”,元神回家(这当然是指下一生不再受形有身,但为达目标,此生即应尽量无为,一心修定,以期证道)。

从《道德经》的这些阐述,可知老子是亲证本源洞悉实相的,只是他表达得比较含蓄比较文学,后人因为没有实证,无法真解,故争相把它曲解成各种人智所能理解的意思,而其后道家的修行人,因为是实修实证的,显然有人证到实相了,所以后面道家的典籍里记载了一些关于生命本源的描述,他们用的名相是“元神”。这个“元神”跟印度先贤发现的原人、神我,佛家揭示的真如、灵觉,实际上是同一个“东西”,只是表述不同而已。在道家的语系里,元神于彼岸是整体一如的,名之为道;投射到此岸化现出各自具象的个体生命,在个体这边称为元神(请注意,这个“神”仍然是神识的神,而非造物主意义上的神)。

梁武帝时代的傅大士写过一偈,重述了东方得道者的证境,值得记录在案:

“有物先天地,无形且寂寥,能为万象主,不逐四时雕”。

这个先天地而存在的“物”,是无形无相,无声无嗅,清静无为,如如不动的;是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,自在永在的;是既分别寓于每个个体又万千同体、一切即一的。它无所从来,亦无所去,不须时间,不占空间。你可以称它是心,宇宙之“心”众生之灵,如佛家的“三界唯心”(三界依妙明元心显现);称它是道,如道家“太初有道,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……”;也可以把它神格化人格化,称它为造物主、上帝,如基督教等一神教。

总之它是三界众生的本源,天地万象的肇始,我们这个有声有色、貌似真实的世界,原来只是它的或直接或间接的投影!

换句话说,那个无相的“真如”是本质,我们这个有相的世间是现象;那个无形的“道体”是真正的存有,我们这个有形的肉身是镜中之像,虚拟存在……

这是此时期东方智者的惊人发现。而西方,一向讲究理性、逻辑严密的西人这个时期是否仍然得意于人智的条清缕析,而对实相懵懂无觉呢?

公元前6世纪至前5世纪,在南意大利的爱利亚城邦,诞生了以色诺芬尼、巴门尼德为代表的哲学学派:爱利亚学派。此学派的祖师色诺芬尼宣称,真正的神识有一个,它“无论在容貌上或思想上都不象凡人”,是一个完全没有形体的神,并且“永远保持在同一个地方,根本不动”。它是“全视、全知、全听的”,“毫不费力地以他的心灵的思想力左右一切”,不生,不灭,永恒存在。既是个体又是全体,从而与宇宙合而为一。

显然,色诺芬尼的“神”虽无形体,却有神格,有思想心灵。

他的学生巴门尼德则有更深入的发现。他看清了“真理之道”和“意见之道”的巨大差异,这差异的本质是真与伪之别。他认定感官是骗人的,意见是虚妄的,并把大量可感觉的事物斥为单纯的幻觉。唯一真实的存在就是“一”。一是无限的、不可分的,它并不是对立面的统一,因为根本没有对立面(对立只是幻觉)。而且,“它不是产生出来的,所以也不会消灭。完整、唯一、不动、无限。没有过去和未来,因为它整个在现在,作为完整、统一、联系的(连续的)东西……这件事是无法言说和不可思议的”。“存在物也不可分,因为它的各个部分都是完全同样的。”

虽然巴门尼德很接近真相了,但是可惜,他也尚存局限。他把那真正存在的“一“理解为有形的、占有空间的:“存在物各方面都是琐闭的,很像一个滚圆的球体,从中心到每一方面距离都相等”。

与他的老师不同的是,巴门尼德获悉的“真正存有”没有神格,而且具有不可毁灭性。

可以说,迄今为止,从本期人类的文字记载看,色诺芬尼和巴门尼德是已知的最早捕捉到生命真相、万有本源的西方智者。色诺芬尼如何获悉不得而知,因为没有史料记载,而巴门尼德则自述是在梦中获得女神的详细启示。或许,正是由于他们不像东方的圣者是经由禅定“内证法性而知之”,故所捕捉到的真相不够清晰,尚有遗漏——色氏所示仍存神格,巴氏则误认有形——然而从他们所描述的“不生,不灭,永恒存在。既是个体又是全体”,“完整、唯一、不动、无限,”“没有过去和未来……整个在现在”,“永远是同一的,居留在自身之内”等等,可知他们已经隐约感知真相,碰触本源了。

而他们的传人苏格拉底又经由弟子柏拉图,以洞穴喻的形式复述了这一发现:一群从未见过他人也未见过真实世界的囚犯被关在一个洞穴里,他们都被紧紧捆绑,头部与身体完全无法转动,只能永远背对着洞口。他们看不到甚至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出口。他们面前有一堵白墙,身后远处燃烧着篝火。有人在他们背后来回穿梭,搬运着不同的物体,其中一些搬运者相互交谈着。由于囚犯面对洞穴墙壁,那些来回移动的物体在墙上投射的影像,被他们当作会移动的影子。当有人说话时,洞壁上的回声,就如同那些影子自己在说话。因此,囚犯们以为那些影子会说话。他们把这些影像当作生物,把所有发生的事情理解为这些生物的行为。墙上演绎的事情,对他们来说都是真相都是事实。他们从这些影子中研究出一整套学问,试图从它们的出场和动作中,找出一系列规律,并且预告将要发生的事情……

这时如果给一名囚犯松邦,让他站起来,转身向背后望去,看到每日所见影像的原型,他是否会目瞪口呆难以置信?如果让松绑的囚徒穿过通道走出洞口,来到明亮的地面,他会不会刹那间神昏识迷?因为璀璨的阳光使他眩晕,广袤的空间使他震憾……当然,随着逐渐适应,他终于看清了外面真实的事物,明白了世界的真相。

如果他返回洞穴,试图向难友们说明,墙上那影影绰绰的影子并非真实,有一条通道可以走到出口走向光明,他的难友会有什么反应?——由于经年累月的认假作真,他们很大的概率会哄堂大笑,会坚信这个描述真相的人神经错乱了,所述完全异想天开一派胡言。而在得意大笑之余,他们会言之凿凿地宣称:除了墙上的影子,世界上没有任何其他东西。

极具讽刺意味的是,这个著名的洞穴喻同样被后世的多数专家、教授、哲学家、聪明人广泛误读,他们把它曲解成人智所能理解的种种囚徒困境,在教室论坛大讲特讲,在书本杂志大书特书,而对它深邃的本真含义无视无感无知无觉……

行文至此,只能奉上一声长叹了!—— 我们深知,本文苦心展示的生命实相,很大概率也会是这个结果。

“上士闻道,勤而行之,中士闻道,若存若亡,下士闻道,大笑之”。老子的感叹言犹在耳。唯愿忍俊不禁的诸君哄笑之前能够稍稍沉吟,略作思索……

 

现在,我们回到本文开始的终极之问并依先贤圣哲的惊人发现给出答案:

我们从一真法界或曰真常道体受形而来。

我们是无相本源的投影。

我们被动来到这个世界。

我们所处乃镜像世界,我们的形体是幻相,我们所见所感亦皆虚幻,虽然我们的感官传递给我们的完全相反。但是,与“月在天上,影现众水”略有不同的是,我们的本有(真如)也随着这投射隐匿于幻身背后了。只是它藏得很深,如金在矿,不经陶冶,秘而不显。若不“经由陶冶,让金显现”,即,经由修行让真如现前,从而证真破幻,超出有相幻界,我们将一世世地被动受形,拖着沉重的肉身,一次次地领受生老病死,贪嗔痴慢,忧悲苦恼,甚至有很大的概率因无明造恶而堕入三恶趣,难有出期……

趁着今世得人身,闻实相,我们最应该做的是,弃幻即真,借假修真,持虚守静,秉德修道,直至真正的存有显现,沉沉大梦骤醒,并在此基础上继续前行,累世修持,撤底告别在现象界的变迁轮转,回归真常,进而达成超越与升华,不生不灭,自在永在。

弄清这生命真相,明白此真正要务并付之实践,我们被动受形的生命,顿时有了价值。

也因此,我们的存在,真正有了意义。